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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年7月5日(星期日)19:00-20:30

主持人:程志强

主讲人:黄婷

出席人:王佳聪、郭延彤、何亚琳、袁淳晟、徐楠、邵文博、孙小梅、王玉坤、孙适然、杨嘉欣、周琼、张菁菁

记录者:张菁菁

作者简介

大家好,今天我要分享的温病学专著是余霖的《疫疹一得》。它不同于嘉欣上次讲的王孟英的《温热经纬》内容比较多。这本书内容不多,但是它的理论和遣方用药都有很鲜明的个人特色。

我们先看一下个人简介:

作者余霖,字师愚,人称“余大剂”。生活在清雍正、乾隆年间,生卒年大约是公元年到年。为什么是大约呢?他的生平资料特别少,我看到了年有一篇考据他的生平的那么一篇文章,说他生年应该是年,然后卒年不详。

他的籍贯目前也是有两种说法,一个是江苏常州,一个是安徽桐城。江苏常州这个也是目前被大多数人比较认可的。

清朝瘟疫史

他也是少年习儒,屡试不第,在三十岁左右弃儒为医。他为什么会研究疫病呢?我找了一篇清朝瘟疫史的帖子,截取了他生活那几年的瘟疫,这张图上显示的都是各种地方的大疫,每一年都有,他经历的疫情特别多。生活年代正逄瘟疫横行,然后他的父亲在年在家乡的一场瘟疫中感染了,然后又被当时的医生误治而亡。当时的医疗背景就是“后人纷纷立说,……俱以伤寒立论,其于热疫一症,往往略而不讲……流弊与人,沦肌浃髓,举世同揆,万人一法。”。就是说当时大的背景就是以伤寒治法来治疗疫病,然后因为他父亲被误治而亡,他就悲愤交加,所以潜心于疫病的研究,深究内经运气理论。又说道,受刘河间火热论、还有吴又可《温疫论》的影响,认为当时流行的疫病是感受疠气所致,并且力倡热疫为病之说。曾经钻研了很多本草著作以后,他提出了“非石膏不足以治热疫”的说法,创立了清瘟败毒饮活人无数,在当时就名盛一时。因为他用的药都是很峻猛的,剂量都很大,所以人称余大剂。

全书目录

他结合临证三十多年的丰富经验,就想着愚人千虑,必有一得的想法写成了《疫疹一得》这本书。然后这本书主要就分为上下两卷。

上卷开篇就是关于运气的论述,就是五运六气、四时运气等等。然后这个疫疹之证就是他所观察到的感染疫病后可能出现的症状,并且解释了它们的病机等。

下卷是有瘥后二十症,然后有疫疹的辨证——疫疹之形、疫疹之色、疫疹的治疗。这块可以说是他最具特色的地方,然后最后附了几则验案。

重视运气

瘟疫的发生发展和五运六气的变化规律是密切相关的,历来都受到医家、尤其是温病学家的重视。

余霖就宗《素问》里面说:“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他认为瘟疫的发生、流行都是和运气相关的,所以临证中必须了解该年的运气情况,考虑气运变化对人体的影响,才能准确选取相应的治法。

他说:“夫人在气交之中,与天地相为流通,苟不立其年以明其气,临病施治之际,乌乎以用补泻之药哉?但运气不可不知也。”

还有“治时病不知运气,如涉海问津。”从刚才的目录里,开篇就是参合六十年客气旁通图,从这些都可以看出他对运气理论是十分重视的。

气运失常为疫症之因

他强调瘟疫的发生和流行都是和四时运气异常变化相关。《疫疹一得·运气之变成疾》里边说:“夫五运六气,乃天地阴阳运行升降之常也……凡不合于德化政令者,则为变眚(sheng),皆能病人,故谓之时气。

一岁之中病症相同者,五运六气为之病也。”《疫疹一得·论疫疹因乎运气》中也说:“此天地之疠气,人竟无可避者也。……天地有如是之疠气,人即有如是之疠疾。”还有这段话里边说“春温、夏热、秋凉、冬寒,皆天地之正气;春应暖而反寒,夏应热而反凉,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温……”。

这就跟我们在内经里边学到的是一样的,自然界气候变化出现未至而至或者是至而未至时,就会导致气候变化异常,导致某气太过,非其时而有其气,或者是某气被郁,失去了它正常司布政令的功能,疠气得以繁殖传播,就会发生瘟疫。

二火加临衍为火毒

他根据长期的实践观察,发现当时的疫病大多都是发生在春夏之间,或者是夏季。分析了当时的运气情况,就认为瘟疫的发生是和君相二火加临衍变为火毒密切相关。

他说“瘟既日毒,其为火也明矣,且五行各一其性,惟火有二,日君日相,内阴外阳,主乎动者也,火之为病,其害甚大。”

所以他强调,火毒致病和运气时常就是疫病的病因。他所说的这个疫病的病机就是以火毒为本的。后来有人分析了他书中重点提到的这六年瘟疫流行年份的运气情况,就发现从当时的运气变化来看,确实是暴暑流行的暑热疫。

详论运气

小结一下这部分内容:

首先书中他具体论述了每一年运气情况及其影响下容易发生的疾病和治疗原则等内容。

第二,深入论述了瘟疫发生、发展和治疗与运气变化规律的相关性。

第三,正是因为这种相关性,所以强调临证时大夫要考虑到气运变化对人体的影响。

书中关于运气这部分的内容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一下这篇文章,就是这个表是照着书里面的内容做出来的,然后就包括前面那个君相二火也是,就是五运六气、主运客运、南政北政等这些运气的专有名词,里面都有分析。

病因病机

关于病因病机,余霖认为疫病的病因是运气加火毒:“疫症者,四时不正之疠气。夫疠气,乃无形之毒,胃虚者感而受之。”

余氏认为,疫症致病是运气之变,衍变为时气为病,乃“无形之毒”、“疫毒”、“毒火”。

因为具有火热性质,所以被称为毒火。它具有传染性,属于“热疫、热毒斑疹”类疾病。疫病的危害他是这么描述的:“疫既日毒,其为火也明矣。火之为病,其害甚大。土遇之而焦,金遇之而熔,木遇之而焚,水不胜火则涸。”

一句话总结就是胃虚又感受了火毒疠气。

那为什么是胃虚,不是表虚、正气虚或者其它哪个脏腑虚呢?前面也说了,他受到了吴又可“邪从口鼻而入”、“邪伏膜原”的思想的影响,就认为火热毒邪从口鼻而入后多盘踞在肺胃之地。

那至于为什么会邪伏膜原,他是这么解释的:“疹出于胃,……夫时行疫疹,未经表下,有热不一日而即发者,有迟至四、五日而仍不透者。……一病即发,以其胃本不虚,偶染邪气,不能入胃,犹之墙垣高硕,门户紧密,虽有小人,无从而入……”这个就是吴又可所说的邪到膜原。

在肺和胃里边,因为胃和周身脏腑经络的关系更加直接、更加密切,他也从实践中总结出了胃才是疫毒病变的核心。

他说“胃为十二经之海,上下十二经,都朝宗于胃,胃能敷布于十二经荣养百骸,毫发之间靡所不贯。毒既入胃,势必亦敷布于十二经,戕害百骸,使不有以杀其炎炎之势,则百骸受其煎熬,不危何待。”所以他认为,热毒在胃是疫症出现这些症状的根本,比如说热布于外则发热出现斑疹,然后热盛于内就会烦躁、谵狂,伤到脾会腹痛,伤到肝则会抽筋,然后热毒侵及大肠见下泄或者便秘,这些症状都能解释的清了。

总结一下就是余霖既重视火毒疠气,又强调胃气盛衰的重要性,突出强调了火毒疠气与胃及十二经的关系。

瘟疫与伤寒区别

因为当时的大背景就是以伤寒来治疗疫病,所以余师愚,他和之前咱们学习过的那些医家也一样,都是对伤寒和疫病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区分。他的这个区分主要是症状上的,他这块内容就叫做论疫与伤寒似同而异。

主要就有这么三点:

第一个是,伤寒初起,先发热而后恶寒;疫症初起,先恶寒而后发热,一两日后,但热而不恶寒。此寒热同而先后异也。就我们知道在外感病发热一般都是因为正邪相争,然后恶寒是外邪犯表损伤卫阳,卫阳失去了它温分肉的作用,所以才会恶寒。这句话他没有给出解释,我自己是这么想的,就是伤寒初起的就指太阳表证,六淫外邪侵犯肌表,先是和卫阳相争,正邪相争于肌表就会发热。

但是这个卫阳争不过邪气,卫阳受损,就会表现出先发热后恶寒的表现。但是疫病的疫疠之气要比普通的外感六淫厉害得多,然后这个人就是本身就胃气虚弱,容易受到邪气的侵袭。

然后火热疫毒侵犯人体,对卫阳就几乎可以说压制性的,基本能够忽略正邪交争的过程,直接就是卫阳受损,所以就先表现了恶寒。然后病邪入里本身性质又属火,所以后来都是发热的症状,就硬要解释的话我是这么想的,可能他是观察到了这种不同,但是我觉得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第二个区别是:有似太阳、阳明者,然太阳、阳明头痛不至如破,而疫则头痛如劈,沉不能举。伤寒无汗,而疫则下体无汗,上身有汗,惟头汗更盛。这个他给的解释说的是,头为诸阳之首,火性炎上,毒火盘踞于内,五液受其煎熬,热气上腾,故头汗独多。

还有第三个区别:有似少阳呕者,有似太阴自利者。少阳而呕,胁必痛,耳必聋;疫症之呕,胁不痛,耳不聋。解释是,因内有伏毒,邪火干胃,毒气上冲,频频而作。少阳病它对胁痛耳聋,就是少阳他包括手少阳三焦和足少阳胆经,所以少阳病和三焦,和胆的生理病理是密切相关的。胆经过胸胁,然后三焦经和胆经都会过耳朵,所以他说“少阳而呕,胁必痛,耳必聋”。然后这个“太阴自利者,腹必满;疫症自利者,腹不满。”太阴病的病机就是脾阳虚衰,寒湿内盛,运化失司,所以腹满,原文说治疗“当温之”。

指出疫病就是因为热毒下注大肠,所以可能会出现便秘,也可能出现泄泻。他说“热注大肠,有下恶垢者,有旁流清水者,有日及数十度者。此又症异而病同也。”就他又这样来区分疫病与伤寒的。

疫疹诸方

下面我们看疫疹的治疗。疫疹诸方里面就列出了三个方子,《类证活人书》的败毒散,还有余氏清心凉膈散,就是局方凉膈散去了硝黄加了石膏、桔梗。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创的清瘟败毒饮。《疫证条辨》里边一共有72条,其中后二十条是瘥后调理,前边“五十二证”里边,又有五十一个症状都是以清瘟败毒饮为主来加味治疗的。

比如“头痛紧涩,本方加石膏、玄参、甘菊花”,原文里都是什么症状,本方加什么什么药。就可以看出清瘟败毒饮可以说是这本书最重要的内容。书里面写的是它主“治一切火热,表里俱胜,狂躁烦心,口干咽痛,大热干呕,错语不眠,吐血衄血,热盛发斑。不论始终,以此为主。”然后我们再来看一下,方歌我们都很熟了,是治疗热疫,温热病都在气血分,还有发斑的重剂。

清瘟败毒饮组成

以前上课老师也讲过,其实里面是有好几个方子在的,比如这个石膏、知母、甘草是辛寒清气的白虎汤;犀角、生地、丹皮、赤芍是清营凉血的犀角地黄汤;黄连、黄芩、栀子是苦寒泻火的黄连解毒汤;再加上清轻宣气的连翘、竹叶、桔梗和玄参。

文中他提到了疫症初起的临床表现,就是恶寒发热、头痛如劈、烦躁谵妄、身热肢冷,然后舌紫唇焦,上濡下泄。清瘟败毒饮他就是根据石膏、生地、犀角,还有黄连这四类主药的剂量,分为大中小三个剂型,然后强调根据证候的极重、重、轻,还有就是脉象的不同分出情况来相应的选用。

比如六脉沉细而数,再加上症状,就是最重的情况。极重的情况用大剂,脉沉而数者用中剂,浮大而数者用小剂。如斑一出即用大青叶,再加升麻4、5分,引毒外透。

清瘟败毒饮方义

方义这块都是《疫疹一得》的原文。他为什么会选到石膏呢?他说:“因读本草言石膏性寒,大清胃热,味淡而薄,能表肌热,体沉而降,能泄实热。恍然大悟,非石膏不足以治热疫”。

对清瘟败毒饮这个方子,他是这么分析的:“此十二经泄火之药也。斑疹虽出于胃,亦诸经之火有以助之。方中生石膏为君药,重用石膏直入胃经,使其敷布于十二经,退其淫热;佐以黄连、犀角、黄芩泄心、肺火于上焦;丹皮、栀子、赤芍泄肝经之火,连翘、玄参解散浮游之火,生地、知母抑阳扶阴,泄其亢甚之火,而救欲绝之水,桔梗、竹叶载药上行,使以甘草和胃也。此皆大寒解毒之剂,故重用石膏,先平甚者,而诸经之火自无不安矣。”

从他的这个方义,我们也能看到就是他的治疫特色,第一个就是直中火毒疫邪。我们知道祛除疫邪是治疗瘟疫的关键,而祛邪要务早、务快和务净。重用石膏,直捣巢害就是因为瘟疫传变迅速,传染性很强,所以他也算是开了先河吧,就独树一帜地提出了“用药必须过峻数倍于前人”的主张,面临恶候,用药含混或者是病重药轻都有可能会贻误人命。

重用石膏,杀其炎势,先平甚者,捣其窝巢之害,使诸经之火自安。王孟英说,纪文达(纪晓岚)曾经“目击师愚之法活人无算,而谓石膏一剂用至八两,一人用四斤。”就很大剂量。

清瘟败毒饮加减清瘟败毒饮加减治疫特色-直中火热之邪

针对温疫的“52症”,51条都是以清瘟败毒饮结合临床具体证候来加味应用的。唯一的一条是这个“舌长”:以片脑为末涂舌上,没有提到清瘟败毒饮这个方子了。后来有人统计说,他书里边加用的药物一共有44味,最多的就是黄柏、银花、滑石、龙胆草这些清热药,然后增加剂量的有12味,居于首的就是石膏,其次就是黄连、犀角。热疫变态无恒,但能治病求本,则诸症自效。他在总结这个方子的疗效时也说“治一得一,治十得十。”

在自序里边说道自己为什么会写这本书,他说“三十年来,颇堪自信,活人所不治者,笔难罄述……”就是他对自己的方子很自信。

火疫扰神,需用安神

多种渠道,祛邪外出。气分邪热和营血分邪热是兼而清之的,从多种渠道给邪以出路,使弥漫周身的邪热得以外泄,防止传变出现恶候。他自己描述这是“内化外解、浊降清升”的方子。

火疫扰神,需用安神。火邪致病,传变最速,容易出现热闭心包。王孟英说:“暑属火而心为火脏,同气相求,邪极易犯。”轻者就会心神不宁,心烦失眠,严重的话会出现火扰不寐、狂躁不安,甚或神昏谵语等神志失常证。

《疫疹一得》书里边共用药物76味,余氏选用了大量的安神方药,其中远志、茯神就用的特别多。

重视扶正救阴

第二个大的特色就是扶正救阴。火热毒邪最容易伤津耗液,病到后期伤阴之象更加明显,阴液耗损程度与温病的发展与预后关系密切,所以余霖在大清气血分之热的同时重视扶正救阴。瘟败毒饮里用到了生地、玄参、知母就是在清它亢盛之火的同时也救了欲绝之水,祛邪兼顾扶正。

再有一个就是他的药里边补虚药占的比例比较大,像什么甘草、人参、当归等都用的比较多。

非石膏不足以取效

这部分要注意的就是,余氏重用石膏是当时五运六气条件使然的。他在行医三十年间瘟疫的运气条件都是和火相关的,针对当时的火毒之气,所以创制了清瘟败毒饮,强调“非石膏不足以取效”,三十年来,活人无数。

但是这个是当时的运气条件所决定的,实际上,他是“善以石膏治热疫,而非以石膏通治疫”,给他作序人说:“夫师愚无必用石膏之意,而有必用石膏之症,观入秋数月以来,未尝轻用凉剂,其意亦可见矣。”

疫疹的辨证-叶天士

第三块的重点是疫疹的辨证。我们先回顾一下之前学过的温病大家对这一块的辨治。叶天士治疗温热病斑疹,首先会考察病邪的性质是在气在血,在气分的话就是清轻气分药,比如连翘、银花;如果入了血分,就是清凉血分药,比如犀角、生地这些。

叶天士他以斑疹的颜色、面积来辨别病情的发展以及走向,比如他说斑色紫而点小者就是热在心包,斑色紫面积大就是热在胃中,斑色黑是热度深重,病情凶险。

但是如果是有光泽的话,说明病人气血上冲,尚还能有救。如果是斑色黑而晦暗则说明预后不良。还有就是一般情况下斑疹发出来表示邪气外透。

如果是斑出伴随着精神好转,就表明正气逐渐恢复了,病情向愈,但是斑疹发出如果伴随着神志昏迷,就表示正不胜邪,风邪内陷心包或者是胃阴将绝,预后不良。

他治疗的时候就是注重清热解毒,凉营开窍,扶正养阴。常运用的是凉隔散、黄连解毒汤这些。

疫疹的辨证-吴鞠通

吴鞠通在《温病条辨》里,他认为温热病斑疹的主要病机是风温外袭,毒盛正虚,邪热内陷。治疗思路是惟与辛凉解肌透络最稳。因为温邪属火热容易伤津耗液,如果以辛温解表法来治疗的话就会加剧津液的耗伤,如果强行发汗,导致汗出不止,因为汗为心之液,如果误汗亡阳,就会导致心阳与心血的损伤,就会造成昏谵这种比较严重的情况。

所以他认为,在温热性疾病中就是不可以用升麻、柴胡、当归、防风这些辛温升散的药。

根据他的辨证,他认为,温热病发斑有病在上焦、中焦、下焦的区别,其中以中上焦为主。比如热蕴上焦者他用普济消毒饮去升麻柴胡黄芩黄连方以及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丹皮大青叶倍元参方,热入中焦用玉女煎,热入营血是犀角地黄汤,气血两燔就是化斑汤。

总而言之,吴鞠通认为温热病斑疹治疗既忌升提,亦畏内陷,处方用药终不离芳香透络,辛凉解肌,甘寒清血。

疫疹的辨证-余师愚

还有“火者疹之根,疹者火之苗。”他的特色就是“予断生死,则又不在斑之大、小、紫、黑”,“斑之大、小、紫、黑”是叶天士比较注重的,余师愚是“总以其形之松浮、紧束为凭耳。

如斑一出,松活浮于皮面,红如朱点纸,黑如墨涂肤,此毒之松活外现者,虽紫黑成片可生;一出虽小如栗,紧束有根,……此毒之有根锢结者,纵不紫黑亦死……”

具体来看就是疫疹一出,它的外形是松浮,撒在平面上的,不管它颜色怎么样,都是热毒外现的征兆。虽然可能会有恶症但是预后比较好,如果是斑疹一出就是紧束有根的如同肉里钻出、颜色青紫,此属胃热障碍之色,治宜大清胃热,再兼凉血,斑疹松浮色退方能挽回险象。

疫疹之色。疹色红活荣润就是佳境,大红而润泽也是说明情况比较好。如果是大而不润泽,或者色焦而艳或干而滞是血热比较重。如果是颜色深红,就较淡红色又重了一点,在凉血后会转为淡红。

如果色艳红如胭脂,是血热之极特别重,血特别热了,又较深红色为重,需要大剂的凉血使之转成深红,再转成淡红。如果色紫赤如鸡冠花就是又从艳红发展而来的。色黑是最深重的,往往是热毒极盛,由紫赤发展而成。当红白沙是瘥后多见,是余毒尽透的表现,就是最好的情况。

余氏通过观察疫疹的色泽、形态等情况,来辨别病邪的轻重、病位的浅深、病势的进退和预后的顺逆,这对疫证的辨证和临床治疗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清热凉血、解毒养阴的同时与活血化瘀

《疫疹一得》中所论及的斑疹,多为血分热毒外迫肌肤所致的温疫斑疹,因此在治疗中强调清热凉血、解毒养阴的同时与活血化瘀相结合,凡见斑疹多加活血药,如清瘟败毒饮里的丹皮、赤芍,本身就能活血化瘀,然后他又加上紫草、桃仁这些来养血活血,效果就会更好。

这两张图就是他前边辨疫疹之形、疫疹之色后边的用药。疫疹松浮就当中加了青叶,加重了玄参的用量,紧束有根情况就比较重,所以他又加了石膏生地这些的剂量都加上了,然后又另外加了桃仁、紫草、红花,还有加了当归来扶正驱邪外出。疫疹之色,这块就是基本都加了大青叶。大青叶就是和板蓝根是同一种属的。它长于清热解毒,凉血消斑。

孕妇疫疹的治疗

然后比较特殊的就是孕妇疫疹的治疗。他说:“娠妇有病,安胎为先,……独至于疫,则又不然何”,因为“胎赖血以养,母病热疫之症,热即毒火也,毒火蕴于血中,是母之血亦为毒血矣。毒血尚可养胎乎?”治疗不能只想着安胎,先把血里的毒给他去掉,所以就是只需清解凉血,母病一解,其胎自安。

余师愚对于疫疹的出现他是这么解释的:“盖淫热侵袭,人身之一水,不能胜烈火之亢致使邪气伤人而发病,热毒内陷入血伤络则发斑。”

病案举隅

然后最后我们看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病案。一个病人年近七旬,病疫已经八天。脉象是细数无至的,观其形色,头汗如蒸,昏愤如痴,谵语无伦,身不大热,四肢振摇且冷,斑疹隐于皮内,紫而且赤,幸不紧束。他说这是疫毒内伏,症亦危矣。如斑不透,毒无所泄,终成闷症,毙在十四日。

这个闷症就是他所说的“疫疹不治之症”,在疫病中算是危急重症吧,他的症状就是起病突然,初起就是“六脉细数沉伏,颜面青惨,昏愦如迷,四肢逆冷,欲吐不吐,欲泄不泄,……摇头鼓颔。此为闷疫,毙不终朝矣。”它症状的描写就像《内经》里边说“诸禁鼓栗,如丧神守,皆属于火”差不多。它表面上看像是阴寒内闭,实际上是热毒壅闭在内,不能发出,火毒內阻,阳盛格阴,阴阳气不相顺接,所以才会有四肢厥逆这种症状。

然后他查看前方,不外荆、防、升、葛这些发表的药物,不知毒火壅遏之症不清,内热不降,斑终不出,徒肆发表,愈增其势,燔灼火焰,斑愈遏矣。

所以它的治疗就是用了大剂的清瘟败毒饮加大青叶三钱,升麻五分,使毒火下降,领斑外透。第二天就周身斑现,紫赤如锦,精神若明若昧,身亦大热,手足遂溫。然后就照着这个方子加了生地一两,紫草三钱,调服四磨饮。他前面有提到过,就是治那个呃逆不止的话,一般都是加四磨饮来温中下气的,然后他看完病就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这家又来了个医生,然后他就说“予治此症,前人未有,昨日敢服此方令叔活矣。然见者必以为怪,君其志之。后医者至,果见予方,大叱其非,曰:一身斑疹,不按古法,用如许寒凉水注,斑疹如何能透?急宜提表”用了荆、防、升、葛,更加麻黄,到了半夜,病人呃逆连连,四胶逆冷,足凉过膝。家属就很害怕,又过来找余霖,他说:“既服他方,仍请他治之。”。“其侄见予不往,权将四磨饮原方,连灌二煎,呃逆顿止,手足遂温。”然后又来找他,他就同情他,然后就说“仍按本方大剂调治”,二十一日痊愈。

该患者计用石膏五斤四两,犀角五两二钱,黄连四两八钱。然后我查了一下那个明清的度量衡,就应该是完全十进制的,一斤等于十两,一两等于十钱,然后一钱将近三克。我就按照这么算了一下,就是他这个石膏五斤四两就相当于就大约是一千六百克,然后犀角是一百五十多克,黄连是一百四十多克,余大剂真的是名不虚传。他重用石膏一开始也是有很多争议的,就有医家不敢用,病家不敢服,还有甚至铺家不敢卖,有这种三不敢的说法,所以当时疫疹之死于误诊还有挺多的。

总结

最后再总结了一下。余霖治疫的经验独特、特色鲜明,根据温疫的病因病机,强调热毒疫邪证治,创立清瘟败毒饮,综合了清热解毒、保津养阴、活血化瘀的治法,并贯串在治疗温疫始终。

在临床具体应用时,依据病情,突出其中一法,其他配合使用。他丰富和发展了温疫病的治法,充实了温疫学说,对明清时期温病学派的形成产生了较深远的影响。

讨论

邵文博:我觉得师姐讲的挺全的,《疫疹一得》是我第一次听这个,我有一个问题,也是在课件的最后,说疫疹的松浮和紧束有根的用药,按照余师愚的说法,应该斑疹、疫疹都是热毒,那么如果是松浮和紧束有根,松浮的时候是犀角、生地、玄参这些药不能用吗?只能用在紧束有根里面吗?

黄婷:不是,后面加这些药都是在清瘟败毒饮的基础上加的。紧束有根,本方加石膏、生地、犀角、玄参,是把他们原本的剂量给加重了,就本身这个方子里的药都是有的。

邵文博:等于说这些药这两个证型都是可以用的,是吧。

黄婷:对。松浮因为情况比较好,所以剂量更小,也没有单独的加什么补血的药,只加了大青叶来清热解毒。

邵文博:哦!原来是剂量的区别。那我就没问题了。

孙适然:师姐讲课让我学习了很多新知识。有一个小问题就是在斑疹颜色那一块儿,为什么干而滞这种淡红色的斑反而血是最热?前面说焦而艳好理解,为什么干而滞也代表这血是最热?

黄婷:我觉得这个最热应该表现就是次热的意思,最热肯定是紫色或者黑色,这个淡红应该就是比起红活要热一点,不是最热我觉得。

孙适然:为什么颜色没有那么艳反而比颜色艳的热了?

黄婷:干而滞的热是特别热,煎熬营血,有种烧干的感觉,我是这么想的。

孙适然:好的,谢谢师姐。

徐楠:程老师好,师兄师姐好,今天的《疫疹一得》听师姐讲完之后最大的收获就是有热毒之邪的时候要善于运用这些清热解毒的药,平时我们可能很害怕用到一些过于寒凉的药物,但是有的时候病情需要的话,就必须果断地运用,听完了以后很有启发,疫疹虽然是长在外面的疹子,但是有的时候长在身体内部的疹子,比如说肺炎有一些病理产物或者是胃肠里的疣这些,这种方法也是非常适合,谢谢师姐。

王佳聪:师姐今天讲的特别好,我有一个小问题。之前也有师兄师姐讲过《温热论》那篇,叶天士提到对斑疹的理解,他觉得卫气营血,是需要透营转气,转气是犀角、元参、羚羊角,到血的话就可能是恐耗血动血,只需凉血散血,用的药物是生地、丹皮、阿胶、赤芍等这一些,但是师姐今天讲述的这些,感觉在《疫疹一得》里,他用的不像叶天士一样润药用的多,感觉他用的寒凉药很重,请师姐对此解答一下。因为师姐之前不也说,在这本书里,他也很重视后期对阴的滋养问题?

黄婷:对,叶天士治疗温病斑疹是要先辨在气在血,主张用透法宣达气机透邪外出,防止病邪进一步发展或者内陷,耗伤人体津液,就是“务在先安未受邪之地”。余师愚所在时代经历的疫病大都是火毒为病,“君相二火加临衍为火毒”,火热之性是很强的,所以用大量清热解毒的药尽早、尽快的驱邪,病情控制在早期的话,就能减少人体正气、阴液的损耗,就相当于急则治其标/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先把火浇灭了,然后在用扶正养阴来善后,我是这么理解的。

王佳聪:现在仍然可以这样用寒凉药吗?如果运气也是跟当时差不多的话。

黄婷:我觉得他这个思路肯定是可取的,方子也是很好用的,只是剂量不用用到那么大,老师也说过石膏用的剂量太大会伤胃等等,还是看情况,肯定不会用到几斤那么多了。

孙小梅:师姐讲得很好,我收获了很多。有两个小问题,关于前面疫气的论述有一段提到了六气正常是“春温、夏热、秋凉、冬寒”,感觉说的有点像六淫。想问一下六淫跟疫气除了能不能传染之外,对于本身的来源,余霖是怎么区别的?

黄婷:我觉得可能,六气变化非其时而有之,天有不正之气,地有不正之邪,六气变化异常。疫气是怎么来的呢,按照吴又可的“先从口鼻而入”说法来的。因为当时区分不清楚,所以当时人们会以伤寒来治疗疫病,然后按照病邪症状来区分,就是伤寒热疫。

孙小梅:谢谢师姐,还有一个小问题,关于疫病跟伤寒的区别,第一个是关于恶寒和发热的,临床伤寒恶寒和发热同时,甚至有时候病人是感觉先恶寒去量体温才发现发热的,疫病的话现在好像是热病比较明显而恶寒好像不明显。这个想问问师姐是怎么看的。

黄婷:我也觉得是这样。当时观察可能是那样的,但是在现在可能就不一样了。

郭延彤:小黄讲的很好,很清晰也很明白。有一个小问题:斑疹可以作为热入营血的一个依据,刚才讲了叶天士主要是以清热凉血之品来透斑,吴鞠通也是提倡治疗方面禁用升提,那升麻葛根汤,就是那个麻疹初起出不透,解肌透疹忌寒凉,它主治的透疹应该怎么理解呢?

黄婷:我们当时学这个时候说麻疹是感受麻毒时邪和肺内蕴热所导致的,如果麻疹初起又受到了外邪袭表,麻疹就发不出来。这个升麻葛根汤方子里,升麻是解表透疹的,然后葛根解肌生津。这两个药都是比较轻扬升散的,能通行肌表内外,对那种要透不透的疹有因势利导的作用。然后再加上芍药来养阴凉血。我记得之前看过王绵之老师的方剂学讲稿,里面有提到过这个,他说升麻葛根是通过发表来宣泄邪毒,表一解,皮毛一开,汗一出,麻疹就透出来了,然后这个毒就出来了。所以这个方子整体是偏重于辛开的。然后后边又补了一句说,这个方子理论上说得很好,但其实并不常用,因为这些药还是容易升发太过的。另外越是麻疹不透,里边的热瘀就越高,所以这种时候一般加一些清热辛凉的药效果比较好。

袁淳晟:师姐讲的挺好的,然后我主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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