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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是先有树，后有人。”“我们村是先有人，后有树。”这是家乡古木村的先辈们争执了千年而没有准确答案的话题。对于村后的那棵千年古槐树与村民谁先进入村里安营扎寨落户生根，村民们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至今也无结果。我们村子名为古木村，自然是凭借村后的那棵千年古槐树而得名，这是毋庸置疑的。究竟是树在人先到古木这片沃土生根还是人在树先进入这个山村里扎寨？顺着历史的脉络，进入时空的隧道，去解读尘封的记忆，去摸一摸那棵被神话了的千年古树，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富村镇流传着一段脍炙人口的话语：“鸳鸯池里泡一泡，观音寺里拜一拜，古木神树摸一摸，块泽石榴尝一尝，升官发财皆如愿，多子多福梦成真。”古木神树指的就是那棵千年古槐树。说起村子的演变史，善于考证历史、收集史料、知书达理的年逾八旬的李友德老人，可以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古木这个地方，在古时候森林茂密，古树参天，芦苇遍地，野兽成群，人烟稀少，特别是村子后面那棵千年古槐树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周围被树遮了两亩多地，现在也很旺盛，方圆四五百里没有比它更大的树，我们村子就由此而得名。”独树成林，这是到古木村景仰过这棵千年古槐树的人们由衷的溢美之词。围绕这棵千年古槐树衍生出的故事还真不少，有些颇为委婉动听，神奇迷人，寓意深刻，富有警世人、教化人、启迪人的功效。相传数百年前，村里有个愣头青为了在村民中树立威望，在朋友中显摆能力、妄自托大，口出狂言说可以砍倒那棵人们只能烧香膜拜、不敢乱语亵渎的千年神树，他的家人劝阻说擅动神树就会冒犯神明、有违天意、就会遭到天谴责罚和惩戒报应，他把家人的良言苦口当耳边风。酒壮怂人胆，他喝了一斤酒后，大着胆子带上斧子去砍，连续砍了三天都没有砍倒，当天砍出的缺口，第二天早上又恢复如初，到了第四天，从树的根部渗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那个砍树的年轻人随之暴毙身亡。当然，这只是一个流传了数百年的传说，这个传说或许被村民们演变成了凭借神话的力量保护这棵千年古槐树的法宝，这或许是我的父老乡亲们在数百年前就在潜意识里植入保护树木珍爱生态的环保理念吧，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动邪念去砍，枯枝树叶掉到地上，村民也不敢去捡来烧火用。相传古时，在距离古木村二十余公里外的黄泥河边，有一个闺阁待嫁的怀春少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独自在河边浣衣，当洗完所有的衣服并晾晒好后，一阵风吹来，衣服被卷起飘上天空。情急之下，她顺着衣服飘摇的方向奔跑，长发飘飘、香汗微露、娇喘醉人，不知不觉中追到了古木村，看着挂在大树顶端花花绿绿的衣服，正在她愣怔出神时，一个俊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树下，身手敏捷地顺着树干攀爬上去，不一会儿，挂在树枝丫上的衣服被全部收了回来，完好无损地交到少女手中。面对英俊高大的男孩，少女面红耳赤，眉目含情，飘飞到此的衣服成了他们缘定终生的情物，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如今，无论是村里的帅哥美女，还是外来的俊郎靓妹，在结婚前都喜欢到这棵千年古槐树下牵手围着树干走一走摸一摸树身、尝一尝泉水，说些私密的话语，许下海枯石烂的婚约誓言。有了千年古槐树的庇护，沾了千年古槐树的灵气，从古木这个穷山村凭借读书改变命运、谋取工作、挣到功名的人，在富源县算是最多的，这或许是贫穷迫使人进步、落后激励人进取的缘由。都说一叶知秋，古木的千年古槐树是最具预测性和前瞻性的，村民们可以通过观察花开方向而得知哪个方向的村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如果四面八方的花都开了，那么来年每一个方向的庄稼都有好收成，如果花只开向哪一方，其他方向不开，那花开方向的庄稼就很好。因而在人杰地灵的古木村，一叶知秋就有了别样的含义和深远的内涵。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起这样一件趣事，在年春节后不久，北边的所有树枝都在一夜之间开花了，非常茂密，时间开得非常长，这是前所未有的自然奇观。父亲说，爷爷以及他的上辈都没见过，更无法解释。四十不惑的我，为了生计蜗居这个巴掌大的小城，终日步履匆匆地行走在大街两旁的行道树下，面对那纤瘦的枝干和无孔不入的尘埃噪音，面对那些许的蒙满灰尘的绿意和无力舒展的活力，面对那些慵懒生长的不知名目的花草和被束缚在盆罐瓦砾里的景观，总不免心生感叹，在喧嚣的小城和宁静的故乡之间，我更喜欢汲取大地营养日月精华疯狂生长的千年古槐树，高大挺拔，根深枝粗，叶茂花艳，耸立天地间，更具活力的树。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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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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