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原创小说莫愁城往事之末法时代八
中科白癜风暖心公益活动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5782213.html 善男子。我虽在此阎浮提中数数示现入于涅槃。然我实不毕竟涅槃。而诸众生皆谓如来真实灭尽。而如来性实不永灭。是故当知是常住法不变易法。善男子。大涅槃者即是诸佛如来法界。我又示现阎浮提中出于世间。众生皆谓我始成佛。然我已于无量劫中所作已办。随顺世法故复示现于阎浮提初出成佛。我又示现于阎浮提不持禁戒犯四重罪。众人皆见谓我实犯。然我已于无量劫中。坚持禁戒无有漏缺。我又示现于阎浮提为一阐提。众人皆见是一阐提。然我实非一阐提也。一阐提者云何能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又示现于阎浮提破和合僧。众生皆谓我是破僧。我观人天无有能破和合僧者。我又示现于阎浮提护持正法。众人皆谓我是护法悉生惊怪。诸佛法尔不应惊怪。我又示现于阎浮提为魔波旬。众人皆谓我是波旬。然我久于无量劫中离于魔事。清净无染犹如莲花。我又示现于阎浮提女身成佛。众人皆言。甚奇女人能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来毕竟不受女身。为欲调伏无量众生故现女像。怜愍一切诸众生故。而复示现种种色像。我又示现阎浮提中生于四趣。然我久已断诸趣因。以业因故堕于四趣。为度众生故生是中。我又示现阎浮提中作梵天王。令事梵者安住正法。然我实非而诸众生咸皆谓我为真梵天。示现天像遍诸天庙亦复如是。 ——————《大般涅槃经》卷第四 离开学校以后,我独身一人搭上客车去了镇上外婆家。在客车上一路的熟悉风景依旧透过车窗在我眼前飞速倒退,过去的一些情景又在我脑海中历历在目,只是,我却突然没有了小时候那般愉快的心情。当我再次来到外婆家时,也再也拾不回记忆中童年时代的欢乐。而外婆隔壁那些小时候跟我一起的玩伴也都早已不见踪影。听外婆说:他们都跟我一样的相继的长大,各自分散去了南方务工。 除此之外,就连小时候我最常去的那条小河都已接近干涸的像一条沟渠一样。布满被周围的居民或路人丢入的生活垃圾。而那条小时候和外婆经常走过的青石桥也由于年久失修,变的愈发破旧不堪。原来,岁月对待这世间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是一样的公平。 外婆也终究没有托到省里舅爷爷的关系把舅舅安置成为一名警察。舅舅见求职无望,先是在市区的一间装潢公司工作了几年,因为时代原因,公司效益日间萧条,加之女儿的诞生,经济压力开始增大。为了讨个生计,舅舅就自己买了一辆二手小客车跑通往镇上附近20公里左右的一座县城的线路客运。做客运很是辛苦。舅舅每天都要很早的起来发车,往返驾驶,直到太阳落山才会回家。每天劳累不堪又无法言说。或许舅舅也知道:成年人的世界中又有哪有轻松可言。 我白天就跟着舅舅帮忙在车上售票。晚上收班回来的车上多半没有多少乘客,舅舅就会把车交给我开。他坐在副驾驶座给我指导,我就这样在舅舅的口述教导下这么半摸索半实践的掌握了驾驶。 我就是如此这般过早的进入到了这个社会,丢掉了同龄少年们的轻松享乐和校园生活。而我眼前最初面对的这个所谓的社会,其实仅仅只是这么一辆永无停歇的客车和那条周而复始的客运路线。每天我在车上售票唯一的乐趣就是听着车上的乘客的闲聊。那也是我唯一在车上获取社会信息的小窗口。我就这样每天跟着舅舅起早贪黑,辛苦又充实。偶尔我也会想念家乡的伙伴们。只是那个年代手机的普及还不如现在。我和大家联系的途径只能是利用我白天候车时在电话亭打固定电话。了解小伙伴们的近况,或者彼此问候一番当做联络感情。 由于莉住在学校里,没有固定电话可以与她联系的上。我与她的联系也只能通过最传统的书信。可每天早出晚归的我真的找不出一点点的时间用来能够写上一封信。那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现实社会中的快节奏和无奈。而我对于音乐的喜爱也只能在晚上睡觉之前插上耳机。一只爱华的随身听,几盒我常听的磁带。 每一个冰冷孤独的夜晚是我总是听着那些歌曲进入梦乡。在半梦本醒之间耳朵里时常会响起那首张国荣的《夜半歌声》。我会蜷缩着抱紧自己,似乎这样就可以抵抗那青春年少里永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这样如此单一的生活大概维持了3个月之久,我实在是想念莉和家乡的朋友们。考虑再三,我跟外公外婆和舅舅商议,再经过他们允许后,我买了张车票回到了市里。 我一回到家里,就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小伙伴和以前的同学们。一一联系以后,才得知: 同学胖老鼠也离开了学校,找了份临时工在做。他也和我一样过早的尝到了现实之苦,书没有念完就一个人在市里打一些零工,那时他在药材公司帮忙去乡下散发一些药物广告,每发一天能得到40块钱的工钱。我还清楚的记得,回来后某一天晚上,我跟胖老鼠两人显得清闲无处可去,就结伴相约在市里的阳春广场上散步,谈论彼此近况和对未来设想。胖老鼠突然指着街上走来走去的假期返乡的大学生一脸愤慨对我说:老子最瞧不起这样用自己家里钱的大学生!我没念书也会比他们以后要强!由此可见:那个时期的我们,缺乏关怀和家庭条件的贫瘠对这个社会充满了多大的仇富思想。如今再回想起我们当年的幼稚,的确还是蛮好笑的。 而即便现到如今胖老鼠和我也依旧没有过的比很多当年念过大学的孩子们强。我已能够领会:关乎命运的这条起跑线上,我们输了就是输了。文化水平或许不一定能让人变得富裕,但是一定可以帮助人扩宽思想和眼界。 在我离开学校的这三个月期间,林哥和穷鬼也先后相继离开了学校走向了社会。林哥在家自己开小餐厅,自己买菜,自己主勺。而鬼哥则跟着自己的父亲做炒货生意。加工炒制的花生和瓜子,然后自己开车去乡镇小卖部配送销售。我回到市里找到林哥和穷鬼,我们三人共同提议去学校看看。 其实我们三人这么离开学校,离开老师和同学们,我们的内心都还是带着很多不舍的。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结伴步行来到学校门口。这时学校刚刚下晚自习没多久。走读生已经纷纷离校完毕,学校大门都已关了。 我们三人停驻在学校门口,希望能够遇见在校门口小卖部买东西的同学,好相互问候一番。 我们三人背对校门边聊边等,许久都没有等到同班同学,却听见门里有人大声的喧哗,那似曾耳熟的口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转身一看,是先前在学校上一届被我们教训过的李勇背对着我在跟别人闲侃。他站的离铁门很近。只见他口若悬河,口沫横飞。时不时话语里还夹着几句方言脏字。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仅仅隔着一扇镂空铁门。他并没有意识到,我就在他身后,我俩近的不到一米的距离。见他依旧没有住嘴消停的意思,我决定有意提醒一下他。我从铁门的夹缝里飞快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拉了过来,他闪躲不及,脸抵在铁门上。他被这身后突如其来的拉扯惊得表情惶恐,他抬眼一看,看到了我,双眼中透露出了恐惧。我抓着他的头发的手没有松开。笑着问他:你还认识我么?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室睡觉!尽吵吵! 他疼的嘴咧了咧,痛苦的看着我,对我说:你。你…你回来了啊?你快松手。 我笑着一把放开了手,挣脱束缚的他,几步跳开到我伸手够不着的安全位置,还不忘把头发故作潇洒的甩了几下,满脸不快的对我说:我不认识你!我要去找教务处! 随后他转身飞快的跑了。我冲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说:你去!我等着你! 林哥见状马上拉着我提议我们现在赶紧离开。我不解的问:刚来就走,你什么意思啊? 林哥说:我知道你要看她!可是你现在也看不到啊!现在教务处的人来了!你更进不去了!没准别人还会报警,到时候大家吃不了兜着走!明天下午我们再来吧! 我想想也对,也就没有反驳。就跟他们一起离开了学校。无处可去,林哥就把我和穷鬼一块儿拉到他家里,他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我们三个人一起围在一桌喝了点白酒。喝着喝着。我突然又回想起来很多美好的往事,在学校那会儿最开心的事情也是去同学家吃饭。小学时候最喜欢去小夏家、再后来因为彼此就读的学校不同和小夏分散了,后来念了高中就爱去林哥和胖老鼠家。大家经常买一些菜结伴去他们家自己动手做饭。美好的时光过的太快了,还来不及好好回味就过去那么久了。我们每天都在长大,离现实和未知的社会却越来越近。真说不准像以前那样的快乐日子还能重来几次?想着,聊着,或许是酒太辣,或许是心太悲。也或许是年少的我们根本不胜酒力。不知不觉中,我们三个人都感觉有点喝高了。迷迷糊糊中相继倒在林哥家里的床上和沙发上各自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我们草草的自己动手做了点吃的打发了午饭。根据先一天的约定我们又结伴到了学校。趁着门卫大爷吃饭的空,我们三人快步的混了进去。学校的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样子。并没有因为短暂的三个月有太大的变化。连涌在鼻子里的特殊气息都未曾改变。我走到了广播室,莉正背对着我晾着衣服。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转身看到了我,表情显得惊讶又开心。她放下手里的撑衣杆,走到我的面前,双眼深情的打量着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你瘦了。 我笑,却没有说话。她问我:你还好吗? 我说:我还好,你呢? 她也点点头,突然转过头对我说,我还有点事情,我得先去忙了,你走吧。 我不知道她为何转变这么大,我还没来不及询问她就快步的进了播音室,关上了门。 这时候,门卫老大爷看见我们三人进来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知道是他过来是为了驱赶我们。为了不发生冲突,我们只好率先调头转身走出学校。很久以后,莉才告诉我:因为这3个月我没有和她联系,她很伤心,含着眼泪忍痛烧掉了那本日记,烧日记的那天晚上她也一直在哭,她说她真的舍不得烧掉那本厚厚的日记,那本载满了曾经对我思念的日记。但不知道为何,在学校同学间却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都说其实是她爱上了一个大自己很多岁的姓刘的老师。 萝莉总是爱大叔,这个套故事每个时代都会上演。不过到底哪个版本是真,哪个是假,已经无从追问。如今看来也已经并不重要了。年少的男人,原本就不该有资格拥有爱情, 可就在那天离开学校的第二天,我又亲身经历了一场纷争。那场纷争是起因于母亲工作上面的问题:母亲在此之前一直在单位承包幼儿园担任园长。在她担任园长期间:幼儿园有个幼师总喜欢体罚孩子。为此母亲经常接到孩子家长的投诉,母亲也总是责备那个老师,母亲和那位老师彼此之间关系本来有点紧张。可是偏偏冤家路窄。等到那一年单位岗位重新竟聘的时候,需要意向承包人用盈利任务进行投标。而单位制定下的标额非常高。母亲知道幼儿园不可能完成那么大的收入,而那个标额却被那个幼师接了下来。情况如此一扭转就变成了幼师成了园长,母亲成了幼师在她手下做事。 新园长因为之前对母亲的不满,心存报复。平时除去处处刁难以外,还将近3个月没有发母亲的工资。换做时代新女性一定是辞职不干,或者要把事情闹大。可是母亲是六零年代出生的人,思想陈旧保守。在遇事上,她总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样拖着却找不到解决事情的方法,母亲上门找了新园长几次,每次不是互相争吵,就是被新园长用各种理由推塞。 我回来后没多久,母亲就把这件事情的缘由告诉了我。年少不羁的我主动提出要母亲放心,我说这钱我帮她要。可母亲根本不知道,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我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帮她要这笔钱。偏偏凑巧的是:就在母亲对我说这件事情的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 因为母亲住的单位房跟幼儿园离的不过50米。在喧哗和吵闹声中,我分辨出那是母亲和新院长的声音。我麻溜的穿好了衣服,打开门跑了出去.刚进幼儿园门口,我就看见我的母亲和那个新园长扭打在一起。原来是母亲早上上班又开口找她要工资,两个人为此发生了争执。 关于那个新园长的故事,我也早有耳闻。据说她曾经的梦想是做一位英语老师。她非常的勤奋刻苦,每次都报考教师编制。每次笔试通过,面试的时候却总是不及格。其实她并不知道:越是小的城市,对待人才越是不公平。事事都需要依靠社会关系或者家庭背景。每次的掉档其实也并非是她的个人能力问题,只是那些名额大都是都被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拿走了。 她就这么执着的连续考了几年也没有考过面试,直到她的年龄过了考教师编制的限定年龄。被迫之下,她才来幼儿园应聘做幼师。由于个性的执念和曾经内心的不平衡导致她的性格会有些极端。 离婚后的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她都依旧每天自己在学习英语。每天她都默默的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拿着一本英语辞典在背单词和语句。虽然,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英语老师。 关于她离婚的原因说出来也让人不可思议.据说并不是因为三观和家暴。而是仅仅只因为她的老公好赌引发的。谁都不会想到会因为老公的这点恶习引发出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她和老公原本是自由恋爱,感情基础还不错。 两人恋爱几年才结婚,结婚没多久,她怀上了孩子。在她心中,希望自己的老公是责任和担当的。怀孕期的她希望老公每天下班都抽空陪伴她。可老公偏偏好赌又总是趁着下班之余躲着四处去打打小牌。一次她顶着大肚子找到正在牌桌上的老公,两人大吵一顿以后。老公首先服了输认了错,毕竟为了肚子的孩子,谁也不愿意和孕妇多为难。老公当场就宣誓以后再也不打牌了!她对他说:如果你再打牌你就自己剁自己一只手!老公为了不再与她争吵,没有细想,就满口答应。 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是因为习惯的形成不是一天两天,那么要快速改正,也不是一天两天。所以,没过多久,她依旧在牌桌上抓到了屡教不改的老公。她要老公兑现自己的承诺————自己把手剁一刀,医院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老公当然不愿意自己动手剁自己的手!可不论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依不饶。老公为了征求他的原谅,甚至都在她面前跪下了。换做一般的女人,肯定想想也就算了,教训几句这事就算过了。可充满执念的她却偏偏解不开这个心结。非但不原谅老公,还必须逼着老公兑现承诺。不论老公如何哀求都不行。最后的结果是:她自己亲手拿了把菜刀把老公的手剁了一刀,医院打掉了孩子。 受伤的老公彻底感觉到了绝望,于是提出和她离婚。毕竟谁也不敢在家里养个母夜叉啊!这点小事就剁手。在一块久了再发生点什么,没准还要剁啥呢。接到老公的离婚提议,她一口答应。她依旧固执的认为这样一个没有担当和喜欢赌博的男人不值得自己托付一生。他们离婚后没多久,老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女人结婚生子,生活的其乐融融。而她依旧是执着的咬着牙一个人孤单的生活。 人往往过的不幸福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很多人对于很多事情太过于执着。佛法中的人生八苦就包含: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恨长久。爱别离。 可惜身处世俗的很多人,却很难放的下自己的自我感受。大多数人这一生都因为没有觉悟而不停的遭受这人生八苦。想必那园长也一样。 说实话,我平时看见那个园长对她也很客气。要不是她跟我母亲有过节,我根本不会伤害她。可能男生处于本能的反应要去保护自己的母亲。何况是青春叛逆时的我呢? 年少轻狂的我看到她跟母亲纠缠的那一刻,我想都没有多想,头脑发热的冲过去一拳把那个园长打倒在地.抬起脚朝她的头踩了几脚.她捂着脸躺在地上,哭的凄惨而大声。那凄厉的哭声我到现在还难以忘怀。似乎是这些年她对她的生活压抑太久的一次宣泄。这可能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打女人,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妈妈见我对园长动手,马上冲到我的面前打了我两耳光。大声吼着对我说:不要打她!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插什么手!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顷刻之间。整个院子里围满了人,院里的几个大人都过来劝阻我,拉着我要我出去. 这件事情过后我也没放到心上去.那个年纪的我甚至从来不担心谁会报复我。可这场争斗没过几天还是发生了,再次应验了:有因就有果。 那天下午,我的小舅,姨爹老早就过来在我家打牌打倒很晚。到了晚上吃饭的点儿,母亲就顺势留他们在我家吃饭,母亲正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发现调料不够用。于是吩咐我出去买。 由于卖调料的地方离我家很远.想到要步行大半个小时,起初我还有些不情愿,母亲说:你去呀!骑上你小舅的自行车。见争执不下,我只得骑上车子出去买调料。 可当我刚骑车走出院子大门.就听见背后有人大喊着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女园长。 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大步流星的冲着我走过来.脸上的容貌不知道是因为愤恨还是激动显得扭曲。她瞪直了眼,喘着粗气,手里扬起刀,朝身后伸展,做好准备大力刺出的准备,一步步的朝我加快脚步小跑过来。可能是她过于紧张,我明显看到她握着刀的手都还在微微的抖动着。这时,从后面又慌张的跑来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可能是她的同学或者是朋友。只见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拉着她,一边神情紧张的劝她不要这样,一边对我大喊:你快跑!你快跑! 她恐慌的有些失态,边拉她边对我喊要我快跑。还用央求的语气对围观者喊到:“大家快帮忙劝劝!会出人命的!会出人命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内心竟然异常的冷静。我非但没有跑我还顺势把车停下来.站架停好。这时,女园长依旧离我越来越近,只见她歇斯底里的对我咆哮道:我今天非要杀了你! 旁边的那个女人用力的一把抓着她握刀的手.用急到几近哭泣的腔调对我喊:“小伙子!快跑啊!别站在那!赶紧跑啊你!” 可血气方刚年纪的我哪里懂得什么叫做畏惧?我非但没有跑的意思,还抬起手用手指着女园长,问她:你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她已经靠近我两米之内了。却依旧手握着刀,朝我继续冲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知道我要不受到伤害,必须先下手为强,我顺势猛的冲过去一抬脚就踢掉了她手里的刀! 那一脚把她手里的刀踢飞出去了老远,她突然领悟过来,没有继续上前,反而回过头跑去捡刀。这时,突然从她身后不远处朝我飞快的冲过来一个27.8岁的身体健壮的男人.我还没来的及看冲来的是谁,就已经被那个男人跳起来一脚踹在胸口,由于那一脚力气太大.我不自觉的被踹到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来的及等我站稳,那个男人又接着一拳朝我挥过来.我低头躲开.接着他又扬起一脚着实的踢在我的胸口。那一脚像一个闷棍击打在我的心房,我差点被踢的闭了气,身子不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我往后倒退的时候绊着了我停在后面的自行车。后脚跟踩了个空,接着,我仰面摔倒。 我刚一落地,马上用手撑着地面意图站起来.那个男人又一脚着朝我的脸踢来,我用胳膊挡开,挨了一下,胳膊都麻了。我争分夺秒的双手撑地,挺身而起。他连续的几记拳头又朝着我的头和脸砸过来,我一一档开。我开始意识到我跟他体力上的悬殊。这样面对面打我肯定会吃亏。我急忙快速闪躲到一旁,红了眼的指着他说:你等着!别走! 我转身朝着家里跑去,我心里清楚:我需要借助可以战胜他的器械或工具。 很快,我冲到我家门口,由于刚刚经历一场搏斗。头脑还处于发热状态的我,根本无暇寻找开门的钥匙。我抬起就是一脚踢开我家的门。 砰的一声,木门锁从外到里被我一脚蹬飞。家里还在打麻将的亲戚都被着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们抬头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怒容的我。我没有搭理他们,照直冲进厨房抄起菜刀就冲了出去。可我才刚冲到家门口的时候就被我小舅从身后一把将我拉住。 妈妈和姨爹看见情况不对,也立刻冲过来大声的训斥着夺下我手里的刀.我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今个谁拦我都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 小舅觉察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提议要我不要冲动,他跟我出去看看。我挣脱亲戚的束缚,夺门而出。随后小舅也跟在我的后面追了出来.此时此刻,我的刀已经被夺走,手里没有任何器械,就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着大院门口发疯一样的冲了出去。当我刚冲到大院门不远处,就看见那个男人正在踩着那辆倒地的自行车.只见那辆自行车已经被他践踏的轮胎都变了形。他却依旧不依不挠的跳起来踩,他的手里还握着自行车上的那把链条锁。想都不用想,他也意识到我会冲回来报复。所以他打算把那把锁当成他的武器。 这时候,旁边的围观者已经越来越多。只见那女园长被围观者劝慰着,却还是一脸恼怒的横着脸。手里攥着那把刀不肯松手。小舅朝着那个践踏自行车的男人小跑过去。跑到他背后不远处,小舅停下步伐,对那男人喝令问他在干什么。那个男人听到身后有人跟他说话,他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却顺势一扬手把手里的链条锁朝小舅的头上砸了过去。小舅没有堤防,闪躲不及,头上着实捱了那么一下。 我见状加快步伐朝那男人冲了过去,借力跳起来把我手里的砖猛的一下也拍在那个男人头上。我那一下,离那男人砸小舅那一下时间交错不会超过三秒。可能是我用力太猛,砖头虽然拍在他的头上。但由于惯性太大,那块砖头弹出了我的手掌,掉落在了地上。这时,我的周围突然又冲过来两个人举手朝我挥手打来.我抬起手臂一一招架。 一旁握着刀的女园长见势又扬起刀作势要朝我冲过来,却被旁边的围观者拉住。顷刻之间,我身边又围过来很多其他人用脚和巴掌招呼在我的身上和脸上。 这时,那个被我拍砖的男人伸出手一把抓过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朝着我的头部再次扬起他手中的链条锁。小舅见状,在旁急忙一把抓住那男人扬起链条锁的那只手。 此时此刻,我根本来不及理会那些后来冲过来打我的人,我直愣愣的瞪着我抓我衣领的男人。我也伸出手一把抓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头发.跳起来用膝盖撞他的肚子.由于我懂得很多打架的伎俩。当我膝盖撞到他的要害,他疼的弯腰的那一刻。 我找到机会,用一只脚抵在他的腿后跟处,双手移下来抓住他的两边肩膀使出全身力气,猛的朝前一推.任凭他如此强壮,也依旧被我利用的惯性原理绊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刚一倒下,我顺势低头捡起刚才脱手落地的那块板砖,并把它扬了起来。那些先前冲来打我的人看见了我扬起了手里的砖头,愣了一愣,立刻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时,那个被我绊倒的男人这时正好慢慢起身。我朝着他的头迎头就是一砖头拍了下去。 砰一声过后,随之即来,他头上的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流的他满脸满身.这个场面突然快速回转到我幼儿园的场景。又让我想起我第一次用石头拍破“皇上”的头的那个画面。仿佛历史又重现了一遍。 围观者中可能有人报警,这时候也赶到了现场,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周围围观的群众何止几十成百。我却依旧提着那块砖头.砖头的一面沾满了那个男人头上的血。 周围他同伙的叫嚣声和叫骂声不绝于耳!却被我过激的行为震撼到没人再上前一步。无数看热闹的围观者对着我指指点点,嘴里在议论着他们看到的一切。这一切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我红着眼面对着人群,指着那个男人和他的同伙吼道:有什么事情全都冲着我来!谁要是欺负我的家里人!我一定杀他全家! 围观群众包括的警员想必都被我这歇斯底里的举动震惊着。这时候,两名警员走上前来,按着我的肩膀,示意要我立刻坐上警车跟他们走。我的母亲和亲戚们早已经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场景,当然执意劝阻。在父母和警员的争执下,办案警员还是记录了我的家庭住址和姓名。警车虽然现场离开,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已经完结。当晚,接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一辆警车再次停靠在我家门口。几名警员再次来到我的家.声称务必要带我去录个口供。要带走我。 母亲依旧执意不让他们带走我。母亲立刻给一个派出所的亲戚了打电话,经过电话里和警员调节沟通。警员没有为难我。毕竟只是民事纠纷。我没有用刀。算不了是刑事案件,暂时也定不了案,再加上我还未能年满16岁。警员就随即离开,但声明第二天他们还会上门来找我录口供。他们走后。母亲怕我年轻会出什么闪失。就建议要我出去躲躲,她来处理这件事。 当晚,我就带上衣服跑去林哥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林哥跟我一同去吃了早点,陪着我去学校看了看莉。我们并没有进校门,我只是在门口从很远的地方看了她一眼。随后我就离开了市里,依旧乘车去了外婆的镇上。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法院的传票发到了我的家里。我被告上了法庭,被指控的罪名是故意伤人。法律程序上:砖头不能被定为凶器。但我的行为导致对方头部缝了10多针和轻微脑震荡。法医鉴定是轻微伤。由于当时我还没有满16岁。所以没有受到拘留。 最后这件案件被法院判定为民事纠纷。我需要承担伤者所付的所有医药费和营养费。这件事情就这样拉扯了好几个月,才算是落下帷幕。 正当我再次准备回镇上继续学驾驶时,爷爷却提出不允许我再去学驾驶。 爷爷找到我,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年纪还小,他希望我能继续回到学校里读书。经过爷爷再三的阻拦和劝慰,他又领着我去学校,帮我补交了学费。让我重新的回到了学校上课。爷爷补交完学费很严厉的对我说:你这孩子!你退学这事你都不告诉爷爷。我后来还是听你爸说我才知道。你啥也别想,啥也别干。你这个年纪就得好好的安心念书。至于学费啥的,不用你担心。爷爷帮你承担!以后有啥生活上的麻烦和问题,记得告诉爷爷。别闷在心里不说。知道吗? 我懂得爷爷的苦口婆心,点了点头。我再次回到学校里,教室里已经没有了穷鬼,和林哥,胖老鼠和枫哥等人的踪影。惟独剩下我和班上的以前的几个同学。我难免感觉到无比孤单和失落。所幸那段时间倒也太平。我已经不再和别人发生矛盾和斗殴了。 我之前在学校里干的那些旧事迹足够使得我声名大噪。学校里也不会再有人会和我过不去,大家相处的也很是融洽。更多的喜悦是我又和莉能重新的朝夕相处了。她也重新的与我总归于好。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寻回平静和喜欢的音乐。 从我听摇滚乐起木吉他就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求了,我突然想拥有一把贝司。我也向父母提出过我的要求。可那个时候市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乐器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试着自己存钱。我把平时的早餐费节省下来。一块一块的这么存着。希望能够自己拥有一把真正的可以玩摇滚的乐器。那时候表哥已经去了北京学电吉他。每次放假回家,我们就在一起玩吉他和听音乐, 听着他从北京带回来的大堆大堆的打口带和打眼CD。我很疑惑为什么这样的卡带都是破破烂烂的。被人损坏了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外国的洋垃圾。据传言说:那是外国库存的音响制品在本国没有销售完的被运到了中国集体销毁然后填海。被很多人偷偷跑去拣回来卖给我们这些喜欢音乐的青年。 由于那个年代并没有任何的网络的音乐播放器能够让我们接触到不同的音乐。大多数那个年代的音乐爱好者也只能通过这样的卡带和CD来学习国外新鲜风格的音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现代音乐人的素质和作品质量始终和国外有一些差距。最重要的是:我们在音乐教育上和环境上都输给了他们好多。其次,就是音乐的市场需求,养不活太多的音乐从业者。 我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光很短暂,一切都过的很快。仿佛一转眼间。我们就又要毕业了。期间我跟在技工学校念书的小夏联系过,小夏还特意带着我去他念的那所技工学校晃了一圈儿。假如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在那所学校里混的有多风光。我跟着他走遍了所有的男生寝室,那些男生各个排队跟他点头哈腰打招呼。 那时候念技工学校的孩子家庭条件都不算优越,就连抽烟都是在学校内的小卖部里买散烟。即便这样,小夏走了大概不到五个寝室,双手都全部接满香烟。最后他只是留下一根自己抽,剩下的全部又散发到他比较熟络的一个寝室里。那寝室里的学生没有一个敢全部接下来,后来小夏只得把没有散完的眼全部放在寝室里的桌子上,扔下一句:烟也就丢桌子上,你们分着抽。 几年后的小夏能够在社会上风生水起,想必绝不是单靠的蛮力和霸道。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具备使用自身的人格和情商笼络人心的魅力。当我问起为什么小夏在学校里能够如此横行霸道的时候,小夏咧着嘴笑的对我说:打!一开始就打!把这个学校里最坏的,不听话的,挨个的,一个个的打! 我问:那打完了呢? 他搂着我的肩膀继续说:打服了,他就是你的人!打输了,你就低一辈子头! 我懂他的意思,小夏在学校里从没有打输过,所以他能成为如今我看到的样子。 据说小夏在技工学校没多久就已经是学生里公认的老大。和他小学,中学那时候一样众人追捧。学校每个寝室里每个星期都是固定要给他缴纳保护费的。而且在学校里学生之间发生的事情或矛盾,老师或许不一定能够解决的,小夏却一定有办法解决。 此时的小夏,在学校里已经不再仅仅只是那个逞强欺弱的角色,变得更像是一个调解员或者审判官。而那些技工学校里的学生即使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发生矛盾或者遭受到社会上的混混的欺凌。都是小夏出面帮他们解决。 据说小夏在技校念书的没多久,除去在自己的学校已经高处不胜寒以外,更是早已把技工学校周遭的几所中专和职业中学的坏学生们全部征服或者收复了。 那时候小夏只要不在学校,就一定会在东街一带整日和一大帮社会矮骡子混在一起。当年在整个东街的电影院,录像厅,台球室,溜冰场。只要提起小夏的名字,几乎没有一个混子会不认识。那天,小夏带我去技工学校晃悠了一圈,就把我带回他家吃饭。小夏的爸爸妈妈神态也比我们小学时候看起来苍老了一些,没有变的是,他妈妈做的菜依旧是那么好吃。我跟他在席间喝了些啤酒,边吃边聊,共同回忆了一些小学时期的趣事。 我问小夏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说;还没有打算,先在社会上晃晃吧。 不过我相信,凭借他的头脑和能力在社会上依旧可以如鱼得水。而关于这个相同的问题我也同样问过莉。我问莉毕业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例如继续去念大学什么的。莉告诉我,她想去广东打工,因为家境不够富裕,可能早一点出来做工也可以减轻家庭负担。她打趣的问我舍不舍得让她走。我其实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她离开的。可我又想:她这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我挽留住她。在很多年以后她可能依旧会感觉到遗憾。 何况,那个年代,家境又不优越的我们,不出去务工又能去哪里呢?想到这里,我默不作声。 毕业的寒假最后的那一个月里。她为了不无聊,也像赚些零花钱。就自己跑去找了一份零工。是在一间餐馆做服务员,端盘子,洗碗,拖地。那个年纪的她甘愿做着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孩不屑一顾的工作。想必,这也是年代的差距吧。 由于天气寒冷,她又要洗碗拖地。上班没多久,她的手都被冰冷的洗碗水冻的红肿不堪。 我每天都会去看她。趁她工作空档陪她聊天,晚上接她下班。用我原本不多的零用钱给她买她爱吃的廉价食物和冻疮膏。她依旧很开心。 时间过的很快,没多久,她结束了近两个月的服务员生涯,马上就要去广东了。在她要离开市里的那个下午。她收拾好行李跑来找我。对我说想要多陪陪我,还告诉我说她晚上不回家了。 可我却对她说:你不回去怎么行呢?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她为我的不解风情而有些许的生气,却知道倔不过我。 我把她送上了汽车。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含着眼泪的望着我。一直到车开的很远,她依旧把头伸出车窗,向我挥着手。我能看到,她脸上流淌着泪。我把双手装在上衣两侧的口袋里抬着眼睛就这么寂寥的望着她。许久许久,我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平静还是难过。一直到那辆汽车开出了我的视线,我再也看不到那张脸。那天后,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这张脸都在我的脑海里依然如此清晰并让人挥之不去。她那张含着泪的脸把我的心变成了阳光下的泡沫,就是这么轻轻一点。心,碎了… 是原创音乐人,是自媒体写手,也是一个吉他老师。 不管您参与不参与众筹,我都会感激您点击进来,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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