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创办了调肺学派我从呼吸机上救人|北京晚报——儿科泰斗“调肺学派”传人中医小儿王刘昌艺教授专访!

他没有因为家庭的原因走上医路,但是兜兜转转在闯荡的过程中,他重回医学的殿堂,自回归的路上他经历了很多的波折与困难与不被承认的辛酸,他曾经跟过很多名医、专家,但最后还是选择在父亲的门下继承“调肺学派”,在父亲去世的几年,他后悔没有更早地继承父亲的衣钵,留下的尽是对父亲无尽的怀念……

家传医学并没有影响我的选择

没有像许多人想的那样,刘昌艺主任的从医生涯开始的时候与家学完全没有关系,就如刘昌艺主任自己说的:“我小时候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是位名医大家,只知道我父亲可以给人治病,很多街坊邻居常常家里人生了病带着病人直接就来家里看病,在认识上仅仅局限于父亲是个能给人看好病的大夫。”不像很多家庭那样,自己学医也会要求孩子学医,父亲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从来没有强制过我学医。现在想起来一个是父亲的开明,没有局限在自己的医学一定要传给家人,不传外人,眼界比较大。另外一个是父亲那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拜在门下了,可能也不多我一个。

虽然这样,但我小时候还是读了不少的医书,生在一个医学世家,不可能不接触这个,但是那时候还没有抱定做医生的理想,也没有想着学医。后来因为受到当时一些特殊的冲击,上到初中我就无法再继续学业了,这时候上山下乡潮来了,因为我从小有点医学基础,加上家里有父亲这么一位著名医生,于是69医院举办了一个赤脚医生学习班,我很荣幸地被选中了,但是那时候是一些简单的医学常识,西医的东西比较多,不过也有中医的。在这里打下的这一点基础成为了日后从事医疗工作的星星之火,一直种在我心中。但是那时候毕竟年轻,对生活没有详细的规划,心中有一股冲劲,老是想飞出去看看,我去下乡当知青,似乎也有着自己去闯闯心绪。

上山下乡没有放下中医学习

插队的时候,我因为有着赤脚医生的医疗基础,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位印尼华侨,他也有些医疗的功底,我们两个人就给当地的老乡还有插队的知青治一些简单的疾病,比如拔罐子、针灸之类的,一直坚持了两年,等于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医疗技术。

到了年的时候,因为知青抽调,我被抽调到了吉林油田,那里的生活很忙碌,这段时间基本上就与中医完全绝缘了,自己身上带着一些中医的书,有时候会偶尔翻翻,但是明显感觉生疏了。77年我们国家恢复高考,这给很多的知青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希望,这段时间出现了回城潮,好多人都借着考学回到了原来的城市,我在油田又干了两年,79年的时候,我下定决心,重新拾起手中的课本,也打算考学,这时候是我第一次系统地学习医学知识,那时候都是自己琢磨,没有老师,这样学下去也不会有啥成绩,于是81年我毅然回到了北京。

回城之后,正好赶上健康报办了一个刊授学院,那时候信息不发达,面授的机会非常少,都是通过寄信的形式授课考试,有时候问了一个疑难问题,半个月都收不到学校的回复,所以进步得很慢,但是最后总算是毕了业。但是随着医疗系统不断规范,我拿的这个学历不被国家承认,那时候真是打击不小,但是没有气馁,我重整旗鼓,系统整理学习资料,报考了北京中医学院,就是现在的中医药大学,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拿到了一个被国家承认的学历,自己也渐渐踏实下来,开始从事专职医务工作,这一做就是8年之久。

百折千回重回父亲门下

说起来谁都不相信,我一直不知道我父亲那时候是那么有名,一直到上世纪80年代,我从外地插队返城后才逐步知道的。那时我父亲已经是50多岁,我20多岁。他治病、教书还带研究生,他总是个大忙人。

我父亲是儿科的权威。中医儿科在近百年内活跃有四大流派,我父亲创立了调肺学派。我写过一篇论文《近百年来中医儿科四大学派的形成和发展》,主要介绍了近百年来中医儿科界四大学派——寒凉学派、温阳学派、运脾学派、调肺学派的形成和发展,总结他们的学术思想和临证心得,为现代中医儿科学的发扬和创新提供借鉴。

我父亲的调肺学派根据小儿的生理病理特点,重视脏腑相关影响。我父亲通过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总结了北方的气候干燥、风沙大等容易引起儿童的呼吸道感染,包括鼻炎、咽炎等。因此我父亲勤求古训,博采众长,针对痰涎伏于肺,内风伏于肝,外风始受于肺的病机,积多年临床经验,匠心独运,在世界上首次提出小儿在14周岁以前可以根除此病,创立了“调肺平肝法”,研制了治疗小儿哮喘的方药,根治了难以数计的小患者,为万千的家庭带来欢乐。父亲从不简单地对待病人,他在用心血看病、行医、著书、做研究。

父亲的正直、正派、正统的人品,严谨的学风,也让我很敬佩。他夜晚总是在伏案工作,始终坐在小桌旁的一把椅子上,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东西。有一次我偶然发现,椅子上那块坐垫已经被坐破了……后来,父亲一直这么教诲我,医生对于医学,要常怀敬畏之心,要秉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态度”。

其实回城之前我就抱定了以后就从事中医的工作,但是回来之后想法就不那么简单了,以前是不知道父亲那么厉害,回来之后我一直跟随父亲抄方子,想要积攒一些经验,随着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长,我对他是越发敬佩。那时候,很多的名演员,名专家、中央领导等都来请父亲问过诊,父亲都给他们一一诊疗好了。老百姓的孩子病了,经常抱着孩子直接就来我们家。他似乎很能与还不善表达的孩子‘心意互通’,再怎么闹的顽童,他一抱就不闹了;各种哭声,大人觉得没有区别,而他一听就知道是‘为什么’;看看孩子的脸色和嘴唇,用捂热的听筒听一下,他就能准确地判断病因,并很快配出对症的药剂。记得当时《北京晚报》有一篇报道说父亲一天的门诊量竟达个。

渐渐地,我彻底被父亲折服了,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他产生了崇拜,从那时候就开始希望成为他那样的人,于是我又重回父亲的门下,这一跟,就直到父亲去世。

从呼吸机上救回病危的孩子

跟随父亲的日子里,我也在其他的地方出诊,我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中医名家,所以在治病的过程中,我不断总结临床经验,也学习一些其他专家治病的长处,搜集一些古老的医方进行研究,加上和父亲的学习,逐渐地,我有了自己的一套看病方法,这段时间,是我自认为进步最大的一个时期。

看着看着,我自己也小有了一点名气,我至今记得很清楚的一个病例就是,我从呼吸机上挽救了一个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的孩子的性命。这个小孩我至今没有见过面,是他父母那时候来找我的,找我的时候已经是重症肺炎了,躺在呼吸机上,孩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来,他们是从河南赶过来,因为当地的治疗条件达不到才来的北京,没想到北京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孩子就在重症病房待着,隔几天就下一次病危通知,也没再好的治疗办法了,父母很心痛,心想都下了病危通知了,再坏也坏不过这个了吧,于是打听到我这里,带着孩子的病例来找我,我看了病例,也知道难度比较大,但是家长带着希望来的,如果自己也让他们这一点希望破灭了,也有违自己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这样的病例中医也有治好的先例,我经过一番仔细斟酌之后,也征得了家长的同意,决定大胆用药进行治疗,现在想起来,其实那时候我也是比较忐忑的,没想到的是,孩子吃了几服药之后,竟然能够脱离呼吸机了,家长非常的兴奋,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向我致谢,并且汇报病情,我按照他们给的信息不断地调整,最后孩子竟然奇迹般地好了,因为孩子身体原因,看医院转院回家了,他的父母临走的时候来对我特别表示感谢,我没有见到我亲手治好的这个小病人,但是我心里是自豪愉快的。

儿科医生要用心血看病

医生对病人要有同情心,这种同情不是用眼泪,而是用心血。在给孩子们看病时,我总是想方设法先驱赶他们的紧张情绪,随后再看病;诊断完毕,一定会记得帮病人把衣服穿好……我认为,医学不是一项冷冰冰的自然工程技术,而是一项有着“人的温度”的事业。在大多数情况下,即使生了病,孩子也表现不出来,这就需要医生懂得倾听孩子的声音,懂得观察孩子的异样。

做儿科医生是最幸福的,因为只要一看到孩子摆脱了病痛,我像他们一样感到轻松快乐。医生必须要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生病的时候,人们不免会有种种顾虑和担心。在这种情况下,医生的态度会对病人产生巨大的影响。而这些,很多医生往往都感觉不到。其实,只要医生的态度和蔼可亲些,病人就会从内心里感激他、信任他,可如果医生对病人很冷漠,病人的心就会郁结。善待病人,不但能挽救病人的生命,还能树立他对世界和人生的信心。

其实,我还是觉得父亲走得太早,父亲走的时候才84岁,太遗憾了。我父亲一生从来就没有过过一种安逸的生活,除了他在有限的休息时间里痴迷一下京剧外。父亲常告诫我,医生有点本事实际上不是自己的功劳,是患儿用性命、家长用钱来给医生机会取得临床经验和教训,不断提高技术水平,使得医生成长。所以有了技术之后应该更好地为病患服务。继承、传承、弘扬。一直是我的梦想和追求。现在我也是六十三岁的人了,时不待我。作为名门之后,因压力在身,更要努力前行……

因大量有效治愈中重度抽动症(抽动秽语综合症,妥瑞氏症)、重症肌无力、病毒性心肌炎、紫癜、癫痫、脑积水、川畸病、情感交叉磨擦症、脑功能轻微障碍症等疑难病症,刘弼臣教授被美国柯尔比科技情报中心,医学部授予为数极少的“国际著名替代医学专家”证书,ABI评为“20世纪90年代世界名人之一”。

京城小儿王|刘昌艺教授

中医儿科奠基人刘弼臣之子,医院儿科主任医师。第六代京城小儿王,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擅长治疗儿科各种疑难病症,如:小儿抽动症(抽动-秽语综合征)、癫痫、心肌炎、重症肌无力、脑积水、脑瘫、过敏性紫癜、白血病、肾炎以及小儿肺炎、气管炎、哮喘、脾胃病等。业绩被录入《世界名人录》、《世界优秀专家人才名典》、《中国世纪专家》、《中国人才辞典》等多部辞书。现兼任国家中药管理局中医药传媒网客座教授、国家级医学教育项目专家、世界医药研究中心研究员、香港中华医药报高级撰稿人、《中国现代医学论坛》兼职编辑等,央视、北京电视台约有专访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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