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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笏山房诗文集》的发现

及思想意义与艺术风格

——读近代蜀人曹国佐之著◎景常春

(此文曾刊《蜀学》)

《清代诗文集珍本丛刊》书影

前两年,笔者知国家图书馆出版社,整理出版一套《清代诗文集珍本丛刊》(以下简称丛刊),是该馆珍藏的种诗文集文献汇编。这些诗文集的作者上起明末清初,下讫晚清民初。这些诗文集深刻反映了有清一代社会历史的整体面貌和发展脉络。丛刊价格高达36万元,故一般图书馆均未购藏。年秋,笔者在外省图书馆查阅书籍数据,偶见这套丛刊,即从后向前查阅各册,不意竟见《二笏山房诗文集》一书,勒口有泸县久康铅石印刷社承印字样,心想此书可能是川人之著,翻看了其中几篇序、传,见多提到泸县,乃深信为蜀人之作。但作者及书名过去均闻所未闻,估计较为稀珍,即设法收存,以后细读。

经细读,方悉这本《二笏山房诗文集》(以下简称二笏集),共四卷,排印本署曹国佐著,其孙曹柏如整理付梓,民国三十七年()泸县久康铅石印刷社承印,铅字仿古线装本,国佐执教校友高觐光(合江人,年举人)作序,阴懋德(泸县人,工诗、善书法)题署诗钞书名,侧有手迹:“曹斗垣先生著,民国三十八年春其孙姊徐氏赠阅,光明记。”排印本书名诗文钞,高觐光作序书名诗文集。卷之下方印“江阳(泸县旧称,下同)曹氏珍藏”。卷一、二、三为文,文章类有书函、序、跋、传、记、祝词、祭文、诔词、墓志铭、寿序、杂说等共96篇。卷四为诗,有古风17首、律句21首、绝句21首。后附《二笏山房楹联钞》,以龙门对版式排印,未分卷,按婚娶、生辰、春联、开幕、新居、哀挽类而排,共有联副。其中挽联居多,为副,几乎均为代亲戚良朋所作,某些为挽战乱阵亡将士、去世于战乱匪患者之联,有较高史料价值。

作者曹国佐名不见经传,遍查蜀中各词典、数据,以及托泸州友人查阅地方志,都未获一丝信息。后阅读二笏集全书,就作者有关情况归纳梳理,曹氏生平简历为:谱名发远,字斗垣,号斗园、庸庸子、蜀南老樵,四川泸县(今泸州)人。生于年,约卒于年左右。两岁丧父,四岁失母,九岁亡兄,此后乃刻苦好读,光绪壬午年()以古学受知于朱味莲,光绪十八年壬辰()州学优等廪膳生员,四赴乡试未中,壮年绝意进取。光绪末年及民国二十年代,因战乱避于乡下南城与鼓楼山山寨数年,闭门读书,著述立说。一生广涉经史百家,尤好宋学古文辞,博览古今名贤著作,近者如清初李光地至清末张之洞等人,甚至涉猎佛经。擅文且好作引证,喜作楹联,与众多同乡文友相善,有正义感,有忧患意识,敢直言。高觐光作序称其有鉴于“诗文之盛衰,与时升降……魏晋以后每变愈下……至清末叶以迄于今(指民国),愈变而愈不逮”,乃“选秦汉八家文、《历朝诗教录》”等,“其诗文有得于古作者之意,不肯与时升降……而求能振拔于今世焉,是可以传之其人矣。”终身以执教为主,亦曾一度为县议员,晚年闲居。、年,执教泸州府合江县新式中学,年后,执教泸州川南法校、泸县中学,以及友家私塾等,执教主不分新旧、只论是非思想。除着有二笏集外,自中年始,先后编着有《周秦文粹》、《两汉八家文钞》、《古文经济录》、《江阳艺文偶钞》、《二林遗文合钞》、《孙子十家注节本》、《道德经集注》、《金刚经集注》、《心经详注》、《历朝诗教录》、《张治安治心录》。

曹国佐的二笏集,文章除几篇作于清光绪末年外,其它为入民国后之作,时间仅二十多年,故诗文不多,因是其孙十年后整理付印,不知有无散佚?曹氏在世约八十年,从其刻苦好读,善诗古文及治学看,不应该这么少的作品。国佐因好读而崇尚古文及古贤思想,有正义感,有忧患意识,作诗文欲求能振拔于当世,故其二笏集诗文虽少,但思想意义却颇为丰富深刻,具有较强的研究参考左证价值,诗文艺术风格也不凡,诗文非泛泛之作,思想意义、艺术风格均较可取。谨拟此文公诸于世人,经归纳主要表现在六个方面。本稿中所涉人物、事件、文章篇目等均出自二笏集,特予说明。

一、历史地记录了百姓民众处于动荡年代的苦难

民国前半期,战乱、匪患频仍,各地军阀割据,政局混乱,危机四伏,军阀们争权夺利,百姓苦不堪言。四川与云、贵交界,三省军阀派系林立,内部争斗,对外则争权争霸,抢夺地盘,互相混战,据人统计,入民国到年所发生的战争竟有多次。曹国佐的后半生正处于这一时期,亲身经历和目睹了战乱、匪患的苦难,对百姓民众处于水深火热、提心吊胆、背井离乡的生活,在其许多文章中作了真实地记录与描述。

曹国佐在序《江阳马村李氏族谱》中说:“因川滇战事,盗贼蜂起,避乱城南”。所说的川滇战事,是指年4月至次年,云南军阀唐继尧以护法讨逆名义,通电讨伐刘存厚,从而四川靖国战争爆发。在这两年的无数次激战中,四川老百姓饱受苦难。作者说:“人心惶惶,草木皆兵,风声鹤唳,枪弹声不绝于耳,寝食无安”,这种“入室操戈,互相鱼肉,兄弟阋墙,同种自灭同种,试问今日之战义乎不义?且枪林弹雨,肉飞血溅,健儿究有何辜;横征暴敛,卖妻鬻女,小民又有何辜?”作者在《四川边防军第二混成旅旅长李公传》中记录,年春,市面“米粟奇贵,斗米二万钱,泸阳(即泸县)军民乏食,加以川黔构衅,黔人有窥泸之谋。”黔军王天培收买川军驻泸县一营长,欲乘泸县驻军兵少,缺乏粮食之机,围城一月余之久,意欲困死饿死全城军民后夺之。在序毛炳勲的《避乡录》中又说,年12月,杨闇公、朱德、刘伯承组织和领导的泸县起义,至次年5月,被十万川黔联军围城进攻而失败,序文说:“丁卯(年)之役,川黔军围泸四十一日”,百姓群众食物短缺,夜寐难安,纷纷“避于饿乡”,但躲避之地仍然是荒凉破败的贫困饿乡。年在《与合江马路局书》更说得详细:“黔省步步进取,民国以来,以德报怨,包藏祸心,戕我人民,侵我边邑,据我叙永,夺我纳溪,反客为主……放官则全为黔人。合(江)人某某主持清议,则黔军诱而杀之;某某主张公道,则黔人磔(一种酷刑,把肢体分裂)而弃之;其余则屠戳者众。”曹氏曾讲他的好友毛炳勲多次出走避乱:“昔日宦游楚北,避全蜀之乱也;乙丑()侨寓蜀东,避川南之乱也。”

百姓民众在饱受战乱之苦的同时,还要遭受匪患的苦难。国佐在《与刘敬五书》、民国二十年作《十楠山馆诗草叙》中分别说:“争路大激风潮,盗贼乘势蜂起,鼓楼(山寨)环岩百里,间道数十,住岩不满三百家,防不胜防,土匪、渝兵相继入寨扫劫,舍间损失甚多。”“辛亥萑苻盗起……(国)佐亦屡为土寇所扰,今年敝庐劫毁一空,不敢归去。”争路风潮,指年四川发生的“保路风潮”。萑苻,泽名。形容土匪抢劫已经处于苦难的民众。曹氏讲自己的房屋被劫毁一空,而且说他好友、诗人邹宣律亦遭劫,土匪临走并纵火将房屋连同藏书楼一并烧毁,劫匪对待文人也一样残酷无情。在《与陈铁荪书》则记录得更为详尽,文章开头即说年至年,以熊克武、杨庶堪为首的势力主政四川,后分裂为杨庶堪为首的“九人团”和熊克武为首的“实业团”。两派不断磨擦斗争,爆发了倒熊之战,最后实业团失败被逐出四川。在这场争夺战的同时,土匪之猖獗而残忍,世间少有。文章说“自熊杨弄兵以来,土匪乘势蜂起,吾乡惨遭恶贼,至再至三。富者以贫,贫者愈贫,蹂躏不堪,颠运无告,露宿草栖,因此而获病死亡者不知凡几……今贼焰愈张,奇之又奇,可谓异事惊倒百岁翁矣。刘叟年八旬余,农家者流,十日中拉搕(意为暴徒聚伙擒之)三次;许某小康之家,连年被劫,贼加以极惨之具,绝而复苏,复命许长跪对天盟誓始去;石盘寺侧一农人,贼倒悬其足指,搕银百数十两;初八夜,李山(地名)门户练枪械被夺,身受重伤……沙坎枪毙保董,一夜连劫数户,碎瓮击缶,系肘烧背。”地方军阀的战乱、盘剥民众,正如作者在《代友挽周厚庵》上联中说:“姻戚厌、凡尘西去,终年战斗,军饷苦下民零丁,角端争、竞促危亡,操戈同室,或絻户相毙,或鹬蚌相持,悲哉黄种残黄种,吴儿真木石心,倘长逝有知,愿恳苍穹救桑梓”。百姓深受匪患之害,则如《代友挽张伯言》上联所描述:“巴蜀无一片干净土,深山深处,何方可避绿林,地棘天荆,匆忙藏到九泉,应不患猖狂贼寇。”

这些战争、匪患的结果是不仅使百姓深受其害,而且只好背井离乡,造成土地荒芜,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曹氏在多篇文章中作了真实描述:“频年饥馑,薪桂米珠,人食草根木皮,杂以白泥度日”,“饥民嗷嗷待哺,木皮草根,青叶白泥,苟延残喘。”这就是民国战乱频仍、匪患不断年代人民大众遭受苦难的真实写照。

二、揭露了民国社会的贪腐黑暗

北洋政府时期是近代史上最混乱的年代,也是最腐败黑暗的时代,人民大众饱受涂炭之苦,处于倒悬之急。其最贪腐首推种类繁多的苛捐杂税,当时的中央政府形同虚设,任凭割据军阀胡作非为,他们为扩充其军事实力,乃大肆搜刮民财,因此捐税、筹派款之风盛行。据史料记载:全国捐税名称当在万种以上。而川、滇、黔武装政权收税恶化程度,已难以用抽血形容。熊克武执掌四川时,决定对全川实行防区制,即按各军驻防地区划拨地方税款,由各军自行向各县征收。为了养兵,各军阀想尽办法,增加税收,花样百出的捐税上百种,诸如一担捐、冬防捐、门牌捐、牛皮捐、烟烟捐等等,甚至于上厕所也要交厕所捐,或是出什么筹派款。故当时刘师亮一首打油诗讽刺道:“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剩屁无捐。”

直到年,曹国佐在给老同学《与陈北洋书》中还在讲捐税的事情,而且是要他本人交纳有关捐税、筹派款之事。文章详述道:“接保董来函云:筹派各款,集议表决,予应派赈费烟苗款若干……烟苗罚金,此即最新名目”,这实际是过去不种植鸦片的“懒捐之说”。作者说,他虽有薄田几块,但因远居乡下友家课其孙,租人耕种。故极力申说,自己既不能种,也不应夺佃户所耕之地。又争辩驳斥说:“敝泸于种烟者,按苗征收,谓之烟捐。不种烟者,寓于门牌,谓之门牌捐。属人不属地,或一元余,或仅一二角……予连界王姓,其田多予两倍,而门牌未捐一钱……如罚及无辜,无地可种者尚如此罚金,有地可种者又将何如?相距稍远者尚如此重罚,附近土著者又将何如?”但国佐最终仍然争辩驳斥无用,只得交钱才算了事。更有奇怪者,地方政府要求民众预先垫付某种某种捐款、税款,可谓闻所未闻。曹氏在《与高岑荪论垫款书》一文,即记录了此事,并尖锐地论证了垫款存在七大弊端,是对百姓贪得无厌的进一步盘剥,是为亢害人民的差役、掌管簿书案牍的小吏另开财路。所论七大弊端如:“以有限之脂膏供无厌之搕诈,为蠹役吏胥开财路;有势虽巨富能免,无势即小康不能容;一岁备数,则岁岁援以为例;始也惟及富家,继也渐及中户,近年则殃及农民,甚至有数十缗钱种者……忍心害理,因以为利……重入轻出,且其还也愚者多未返璧,徒饱差役之私囊,上有还垫款之名,民无收垫款之实。其它弊窦,难以枚举……所未详者更不知凡几……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鸡狗不宁,赋敛之毒甚于蛇。”作者引用明末清初思想家朱柏庐(名用纯)的话说:“‘国课早完,即囊橐无余,自得其乐。’今则国课已完,而不免追呼之忧,小民膏血何堪任此诛求也!”这就是民国官吏敲诈勒索人民大众的丑恶行径,曹氏曾在一文中,对这些蠹虫作了全面画像:“多敲骨吸髓,剥民膏,吞军饷,私蓄银行,广购姬妾,遍购田园。”为处理好此事,作者呼吁、希望:“载粮上若干者,两次完纳,预上捐输(犹捐纳),于民有益,于上无损,较之垫盖不利国、不利民,惟利于吏胥蠹役者相去甚远,不可同年而语矣!”以此减轻百姓的负担。

旧时的乡下绅粮、甲长等每每互相勾结,为非作歹,栽赃陷害普通群众,这从一侧面反映出民国的黑暗时代。曹氏在《复杨肇修书》中,即讲述了乡下一伙歹人诬陷良民之事。文章说,有王某欲催收牟某还钱,牟暂无,当时牟恰与妻发生口角、抓扯,一伙歹人因对王某十分不满,即以此栽赃诬陷于他。牟某夫妇发生口角、抓扯时,有另一人在场,次日镇长传此人去作证,在半路被合伙歹人预谋派员对其谎称:镇长进城未归,证人不必去,王某与牟某的纠纷明日在另一地处理。随后绅粮、甲长等并写好具结书、盖章,以待面见镇长时出示。又进一步散布诬陷说王某与其帮手数人,几次在野外拦路抢劫、扭打牟某,等等。曹氏回复杨肇修者即为镇长,在信中详尽地向其述说和分析了王某不存在与牟某的纠纷、抢劫、扭打,希望他不要偏听偏信,秉公处理。更有甚者,作者于《杂说》之七中,记录了年时峨嵋山淫僧,骗掠欺凌甚多来上香的女子之事。其事情经过是,一貌美少女同母等至峨嵋山九老洞进香,僧人讲凡来朝山者,应沐浴净身,神才降福于尔。少女进浴室后即见出来,母等遍寻无踪影。僧人对其母说:尔女这是成仙去了。其母无奈,回家对儿子说知此蹊跷事,少年乃假装到九老洞出家,以便打探其妹消息。与僧众混熟后,听说洞中暗藏很多妇女,即寻找果真见密室内有不少妇女,并亦见其妹,少年向妹示意勿声张。问其它僧人,方知浴室香水、胰皂中含有麻醉剂,女子一用即昏迷,继而被僧人抬去长期侮辱欺凌。少年回头向和尚佯说自己病了,欲下山治疗,和尚同意。少年出去即报警察局,乃出动警员打击,和尚闻讯尽皆逃跑,警员救出妇女,纵火烧毁密室,贴出布告不准淫僧回九老洞。由此事可见,连寺庙和尚都如此聚众淫乱,那可想而知社会的其它方面也不会干净。

三、对政治事件和社会治理有良好的建议

民国时期,政治事件层出不穷,社会混乱多方面需要切实地治理。曹国佐具有忧患思想,尽管偏居一隅,却对政治事件、社会治理颇为关心,并有针对性地良好建议,其见解也较独到。

年5月30日,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当时称“沪案”。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展了更大规模的五卅反帝爱国运动,提出了惩办凶手并赔偿、取消领事裁判权、永远撤出驻沪的英、日海陆军等17项交涉条件。北京政府外交部也先后三次,向驻京公使团领袖意国公使提出抗议,但公使团复函竟婉拒中国抗议,或答复仍不着边际。最后将此案做为地方事件处理,即在上海谈判。中国代表提出解决办法13条,外国六委员最后竟拒绝继续谈判,交涉移北京进行。最后,上海公共租界仅将总巡、捕头免职,顾正红案由上海交涉员与上海日本领事谈判作作样子而已等。

对于此事,曹国佐当时写有篇《沪案私议》,文章针对罢工罢课罢市和谈判无效,为不损国格、不亡国而提出了建议。作者认为:“今聚百万无饷无械无训……病夫,而与节制之师比校,能保其必胜乎?战而不胜,能不为孤注一掷乎?孤注一掷是以全国人之生命,殉十数人之生命也。况为虎作伥,排外者倏而媚外,爱国者变为卖国,以同种灭同种,尤有出人意料之外者乎……今之沪案,不争不可为国,力争又恐亡国。”较好的办法是,“外交部宜与英公使将沪事始末,行文请美国判断……美执世界牛耳,威尔逊主持公道,较之弭兵等会,似为有力。母出难题,自能完卷,既无损于国体,亦无伤于感情。彼此曲谅,和平解决,更宜崇教育以培元气,兴实业以收华工,柔远人以化畛域。”从当时中国处于懦弱、混乱的军阀政府执政而言,曹氏这个建议有一定的道理和可行性。

民国时期的保安团可以分为三类,有两种是地方武装,一种是省在各县级政府建立的保安团队,无论是装备、训练和资金南京政府概不负责,完全由地方自筹外。第二种是各地方军阀自建的地方武装,保安团由县知事任总监督,经费由各该地就地筹款。至于建多少个保安团、每个团有多少人员和装备,完全取决于地方军阀的财政能力。保安团职责是辅助军警维持地方治安。

由于匪患猖狂,防备问题都是各地保安团最头痛伤心之事。曹氏在各文章中曾有多方面的建议。如建议对身体强壮有能力之家配枪,本人定会爱惜,不派保安团训练费,本人也满意;枪枝分散,不能被盗贼席卷;无事可震慑钻洞和爬墙的盗贼,有事则顷刻火器齐聚等。江边水畔,可责成水保,船以十家牌法相联,有事禁止夜渡;地形险要之处,要充分利用,因地制宜,分兵把守,联成掎角之势等。各县时不时对于保安团要进行整顿,但亦有假借整顿而敲诈庶民,或是考虑不当,欲扩大保安兵力,大有人人皆兵之想,作者对后类事作了强有力针对性地分析。年在《与陈朗暄书》中说:“闻新县长整顿团务规则,实事求是,除盗安良,一扫因循陋习……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此虞舜所以舍己从人,武侯所以集思广益,虚公无我,弥见胸襟之大……闻精选队外,大闾练埃户(指贫穷、单丁家庭)兵六十名,小闾五十,欲使人人皆兵,恶匪闻风远窜。”但作者驳论指出:以前泸县于“神龙祠练壮丁百名,以为十乡游击队,(相反)犯劫案八十余人。盖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况有勇而无食,饿死不作贼,兵卒中有几人。左氏有言:‘不有居者,谁守社稷;不有行者,谁扞牧圉。’(此话意为)不有耕者,谁完团课;不有乡兵,谁御暴客。盖兵贵精不贵多。祈于埃户兵六十、五十中,变通减少,庶不至朽腹击贼,而赋敛亦有来源……苏东坡云:‘女户单丁,盖天民之穷者,古之王者首务恤此。而今陛下首欲役之,富有四海,忍不加恤’……然民事不可缓,军粮不可缺”。作者进一步分析无人耕,必然产生更多贫困户的危害,并另提出办法说:“饥馑之岁,十室九空,遍野哀鸿,嗷嗷待哺。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着……择善而从,爱民如子,减少兵额,加惠单丁……求治不必太急,以兵卫民而自无不安也。练兵不必太多,寓兵于农而自无不警也。节制之师,征兵不如招募,有勇知方,一可当百,何忧乎绿林。”

又如清末以后,外国新文化传入中国,国内亦多有采用以补自己之短,政界、学界等均出现了新气象。兴建铁路公路,各地此起彼伏,但对于穷乡僻壤是否兴建却值得深思。年泸县拟修建条从合江至贵州赤水的公路,引起了曹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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